星期五, 八月 15, 2008

丁亥年九月十五日

丁亥年九月十五日,公元二零零七年十月二十五日,
我爸走了。

记得那天天气晴朗,艳阳高照。

但我们家的心情可不是。

其实这一天的来临,一点也不意外,也预测了会是这一天。

我这一身,原本是不曾真正静静地握过我爸的手,也不用说拥抱。

但是这一些,在我爸走之前的两个月,我常常地在做。

2006年年尾,是我爸最后一次载我。那一次,他载我和俊彦他们去放风筝。。。

接下来,我去了国民服务。电话中,他没有告诉我他病情恶化的消息。

我所知道的,都是志腾去我家打听后告诉我的。

二零零七年六月,在上班时,大姐给我打了通电话,问我愿不愿意捐肝给老爸。

我当然马上答应了。因为家里除了我就没有别的“候选人”了。

六十万现金准备好了,准备飞星加坡动手术。

然而医生突然说来不及了,因为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到其他器官。

唯一的办法,是试全球最新的药物。吃了三个月,病情好转。

在举家高兴之际,老爸突然非常辛苦,甚至脸部发白。

好消息!好消息!癌细胞死坏!变成脓水导致我爸不舒服。

由于一直高烧呕吐,所有的药物都被逼暂停服用。

结果,一个星期后,癌细胞复发,进而一发不可收拾。

悠然记得我们一家在医生的诊所里,听他说:“Mr Tan, what you can do now is passes day by day."

简单来说,是等待死亡。

那时我爸一脸无奈,失望。多么残忍的一句话。

这时的我,已经是个便服护士。为何?

因为这一个月来,他没办法进食。我必须每天从他鼻子的输送管输送高营养牛奶。

他疼得无法忍受时,要准备吗啡给他。甚至打止痛针。

他所用的药物的分量与名字,都必须记得清清楚楚。

每天必须为他穿上消除双脚水肿的特制袜子。

接下来,他一天一天的失去知觉,陷入昏迷状态。

晚上,不敢睡。因为他随时都会走。

然而他选择在早晨我聆听“佛说临终篇”后,在睡梦中走了。

当我为我老爸换上衣服时,家巡护士和处理丧事的人们惊讶地问我:“你怎么会帮死尸换衣?”

原因很简单,因为我一早就想办法学会了。想为我爸做作后一次的打扮。

五天里,一直在忙。终于,过去了。

朋友告诉我,活着是痛苦,离开何尝不是解脱。

而我接着说,或许真正的痛苦,这一刻才开始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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